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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一双小手都肿得厉害,其中一只还缠着纱布,他屏住呼吸,伸出手指颤抖着上前,又颓然垂下。
他不敢碰她。
那仿佛是一项指控的罪证,在狠狠地控诉着他的无情与狠心。
他更怕弄疼了她。
像一个易碎的水晶娃娃,需要人捧在手心好好呵护,他明明知道这些,他却选择了冷漠与忽视……
他真该死!
竟然非要看到她满身伤痕,才知道责怪自己……
“蓝儿……”才唤一声,他的声音已经哽凝,有种挥之不去的恐惧一直萦绕心头。
那双闪动着水光又充满倔强的眼睛一直映在脑海之中,她轻柔而决绝的话语回荡在耳边,他真的慌了!
——“还给你,因为我已经不需要了。”
——“还给你,因为我已经不需要了。”
那块玉碧幽剔透,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玉递到他的手心,莫名地冰凉。
她看着他,笑容很飘忽,呈现一抹超乎生死的释然,带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恐惧紧紧扼住了他的脖子。
比死亡更可怕!
不!
他的眼角湿润了。
“蓝儿!”殇烈恍然回神,掏出那块灵兽张扬的碧玉,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掐住床单,“蓝儿……醒来……醒来!告诉本王,什么叫不需要了?什么叫不需要了?”
蓝倪正在一个黑暗无比的世界里沉睡,对他的话语丝毫未闻。
“你说啊,你不需要什么了?不要这块玉了……还是不需要本王了……”他将碧玉握在手心,握得很紧,仿佛感受到了当时她的挣扎与誓死保护的执着。
“你是在怪本王吗?是在惩罚本王吗?”
心,越来越痛,片刻都没有停止。
他为她誓死护玉而震撼。
他更加为她将玉还回而心惊,那样的蓝倪他从来不曾见过,仿佛她从来不曾认识过他,仿佛她从来不曾爱过他……
“不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可以忘记本王,不可以离开本王……本王不允许!听到没?”
殇烈凝眉闭目,心被数十根尖针同时刺中,刺得流血,疼得发麻。
他喘息着,那种针扎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疼痛。
声音越来越轻弱,他抓紧了十指,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蓝倪秀丽的脸庞,他声音嘶哑:
“蓝儿……你可知道,这两个月来,无论是在山林剿匪,还是夜宿妃宫,本王从来没有一刻能忘记你……你的身影,你的笑容,你的一切……全都在本王的心里。蓝儿……就算你真的是北诏公主,就算你真是蓄意接近本王……本王也不会再那样无情地对你了。你听到吗?蓝儿……好好地留在本王身边……”
他一手抚住心口,忍住被刺得无法呼吸的疼痛,缓缓缓缓地起身,一手无限爱怜地轻抚着她的秀发。
“蓝儿……我爱你!”
最后一句话,语气是那么地坚定,包含着道不尽的诚挚。
他探上前去,慢慢地俯下头。
轻轻地,如轻柔洁白的羽毛,在她紧闭的双唇上,落下轻柔一吻。
然后,他打开掌心,那块散发着碧幽之光的古玉躺在那里,解开金丝绳,他温柔地将之再度系于她的颈项之上。
“蓝儿,不许抛弃他,更不许就这样抛弃本王,听到了吗?”
他忽略掉心头令人发颤的疼痛,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修长的浓眉紧拧在一起。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如水,又温柔似天上穹月……
有一种温暖的火光。
火光明亮耀眼,她看到数不清的金光在周围闪烁,也照亮了她的眼。
意识悠悠苏醒,犹如沉睡了一个世纪。
痛!
这是蓝倪的第一个感觉,浑身僵硬,只要微微一动,哪怕是一根小指头,都有着揪心的疼痛。
到底怎么了?
画面接二连三地浮现出来,她颦紧眉头苦苦挣扎。
剔透的碧玉、用力的争夺、冰冷的池水……
嘲讽的话语,怀疑的神情,鄙夷的目光……
然后,她看到了他——那个男人吃惊的眼睛。
“还给你,因为我已经不需要了。”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还他碧玉,保护自己最后的自尊,因为,如果不是永恒,她真的已经不需要了。
不可以倒下去,她一直提醒着自己。
在他们面前,在那个男人面前,她绝对不可以倒下去!
冷汗直冒,蓝倪咬着牙,好象还在那个可怕的池子边与那群人对峙。
“蓝儿,你醒了吗?你终于醒了吗?”
是谁?
那样焦灼而急切的声音——哦,是他!
不,不,她已经不想见到他了,也不需要再听到他问候。
至少,暂时不需要!
蓝倪依然闭着眼睛,小嘴轻抿着,不愿让他看到她已经醒了。
“大王别急,可能蓝妹妹还在做梦。”是成妃的声音,她很轻易地辨认了出来。
成妃继续说:“大王,您已经守侯两天了,还是去歇着吧,宫里还有那么多事等着您呢。”
殇烈叹息,声音疲惫:“蓝儿……你怎么还不醒……”
他为什么希望自己醒来?醒来又如何?她已经不是从前的蓝倪,她的心已经不再认命地留在这里了。
“大王,您先回龙夙宫歇着,等蓝妹妹一醒来,臣妾就派人通知您。”成妃的话里透着浓浓的担忧,一国之君可绝对不能有事。
终于,殇烈点点头。
他走了……
蓝倪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蓝倪醒了,成妃并没有去通知大王。
因为蓝倪很坚决地告诉成妃,她不想见他。
接下来的几天里,只要殇烈一来夙映宫,她就是在昏睡。他知道她已经清醒过来了,却始终无法看到她睁开的双眸。
再后来的日子里,殇烈挫败地发现,她是在刻意地逃避他。
她不想见他。
在亲手将玉还给他,亲口跟他说“再也不需要它了”之后,她真的连他也不再需要了。
他的身影变得落寞,黑眸里失去了很多光泽。
蓝倪已经能够坐起身来,手上的伤口在金太医的良方与细心的护理下,好得很快,现在已显出新生的粉红皮肤。
金太医特别交代,现在手心新生的皮肤还很嫩,不能沾水不能用力拿东西,否则伤口重的地方会留下疤痕。
“蓝妹妹,你打算一直这样躲避着大王吗?”屋子里只有成妃与蓝倪。
蓝倪低垂着头,只看到她粉嫩的脖颈,颈子上隐隐透出金色的细带。
突然抬眼,大大的眼睛里闪动着水光:“成姐姐,蓝儿求你帮我!”
“帮你什么?平儿和淡儿不是已经放出来了吗?她们还是留在原来的夙清宫干活,就等着你回去呢。”
蓝倪摇摇头,那个夙清宫,她现在是不会回去了。
除非,除非她查明这一切背后的真相,除非那个男人能让她毫无怀疑地信任,他能一辈子呵护她。
否则……她是再也不会回去了!
“成姐姐,我想离开刖夙。”她注视着成妃,说道。
成妃惊呼:“你要出宫?”
蓝倪点点头。
“你要离开刖夙王宫?你要去哪?”成妃突然掩嘴,睁大眼睛,“莫非……大王曾无意透露你是北诏国的公主,难道是真的?”
蓝倪望着她:“我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必须得离开这里,离开刖夙国……我可能最先会去北诏。”
成妃依然满脸惊疑:“怎么会连你自己也不知道?那邪君也不知道吗?”
“如果我是北诏公主,他会允许自己的妹妹在刖夙国变成这个样子而无动于衷吗?”北诏俊美无比又懂得怜香惜玉的邪君真是自己的哥哥吗?蓝倪苦笑了一下,“可是如果我不是北诏公主,那为何又有此一说?”
成妃犹豫了一会,道:“蓝妹妹,你还是留下吧,大王他对你是真心的,他不可能允许你走的!”
蓝倪握住成妃的手,双眸里充满恳求:“所以蓝儿才恳请成姐姐帮忙!蓝儿一定要出宫!”
“那大王呢?大王怎么办?”
“他……没有我,一样活得很好!”蓝倪闪动了一下睫毛,肯定地说道。
成妃看着她,直摇头:“不,大王那么爱你,没有你,大王不可能过得好!”
蓝倪扯开一笑:“成姐姐严重了,他是一国之君,他后宫佳丽无数……”
“江山美人都比不上一个蓝倪啊!”成妃急急打断她的话,“蓝妹妹还在怪大王之前贬你为奴的事么?这个姐姐已经帮你问清楚了,大王在边关之时遭人偷袭,军中死伤无数,揪出奸细,那奸细竟然指控妹妹你是同伙。巴都为救大王身受重伤,也跟大王说曾见你与一神秘黑衣人一起……”
蓝倪身子微微晃了一晃,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这就是他眼中的她,怪不得他后来试探她了,试探她的身份,所以将她送入地牢……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她的眸子暗了暗,认真地看着成妃道:“姐姐,你不要再说了。曾经,我愿意忍受一切只为了他能够再回头看我一眼,我忍受着一切,只为了他能相信我多听我一言……如今,我已经不再期望这些,他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都坚持要离开这里。”
“妹妹你……已经不爱大王了吗?”成妃有点着急,如果是那样,大王怎么办?以大王的性子,还不知道再会发生什么事。
蓝倪摇摇头,眼神一片清澈:“不,我还爱他!”
成妃越来越不明白。
“成姐姐,我可以否认一切,我却无法对自己否认,其实……我还爱着他。可是,正因为我爱他,我更要离开这里 ,我和他之间的障碍太多了。”
成妃迷惑道:“我不明白……”
“姐姐你自然不明白,但是,姐姐你只要懂蓝儿的心就行了。即使是要爱,蓝儿也希望是毫无芥蒂,彼此信任,一辈子也不再有间隙地相爱!否则……不如不要!”蓝倪说完,眼光定定地看向门外,隐隐能看到远处天空的一角,“没有信任的爱是窒息的,而有隔阂的爱是不自由的!如果我还留在这里,只怕我的心,我的人……全都会枯萎了……成姐姐你明白吗?”
成妃真的迷糊了。
她只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蓝儿要离开刖夙的决心真的非常坚定,蓝儿再留在这里恐怕会因失去自由而窒息。
“成姐姐,蓝儿知道这样可能会可能会连累你,但是蓝儿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蓝倪轻轻地说道,她的确没有其他办法了,若非看殇烈对成妃还不错,她也不敢冒然开这个口。
成妃站直了身子,皱起了眉头,她到底要不要帮呢?
如果蓝儿走了,大王只怕会……
“成姐姐若觉得为难,那便当蓝儿没有说过吧,真的。”蓝倪转身回到床前,她已经开始后悔了,不该冲动地找成姐姐帮忙,应该自己想办法的。
看着那娇小却无比勇敢的身影,成妃突然点点头:“蓝妹妹,我帮你。”
“姐姐你……”
“你记住,我是希望真的为了你和大王两个人好。”成妃的眼里闪动着火光,从蓝倪的身上,她发现了许多自己从来不曾感受的情感。
那种追求爱的方式她或许不认同,但是,她的勇敢和决心,她一定会支持!
初冬的阳光,清澈明亮。
阳光透过残叶飘零的树枝,在地面洒下如利刀般的金光,金光逐渐变淡变柔,夕阳挂在西边的天空,空气中逐渐增添上一份冷色。
急促的马蹄夹杂着晃荡的驮铃声打破了林子的宁静。
一匹枣红色的马拉着一辆马车,疾步奔进林子里的小路。赶车的人四处张望了几下,手一紧拉住马缰,马的脚步便逐渐放慢起来。
“姑娘,出了此路,前面就是北诏边境茶溪镇了,你真不要到达那里才下吗?”赶车的人向车内的人问道。
一只素手,柔嫩的肌肤透着不自然的粉红光泽,她掀开帘子,水眸小心地查看了一下周围,才点点头。
“就在这下了!”她拎起手中包袱,弯身走出马车。
赶车人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天色,道:“姑娘,这林子里人迹稀少,要不我再送你一程吧!”
递过几块碎银,她抬眸道:“不用了,谢谢你。”
赶车人见她一脸坚持,重新拉起缰绳:“那姑娘后会有期!”
马蹄带着清脆驮铃的声音重新响起在林间,逐渐消失……
这女子正是蓝倪,她靠在一棵大树上轻轻地舒了口气。
离开了!
真的离开了!
彻底离开了那里——离开了那个王宫,离开了那个男人。
与成妃策划已久,终于等到昨夜的好时机,一路惊险地避开巡查走出了刖夙王宫,在成妃一名衷心侍卫的护送下,又来到了殇都城外。
不顾辛苦劳累,连夜赶路。
路上,她不时谨慎地换乘着马车,于第二日傍晚终于到达了通往茶溪镇的路口。
她抓紧手中的包袱,回过身子,定定地望着刖夙国的方向,水灵的眸子里闪过无数复杂的表情,最后都化为一种毅然。
烈……
别了!
蓝倪咬了咬唇,拉紧身上的狐皮外衣,将小脸掩在雪白色绒毛之中。雪白的狐皮外衣是成妃特意放于其包袱之中,天寒露重怕她那单薄的身子无法经受风寒的侵袭。
她记得成妃含泪不舍的眼,记得成妃叮嘱的话语:“蓝妹妹,姐姐这样做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大王是真心爱你的,你一定要回来!好好保重自己!”
成姐姐,保重了!
然后,她小脸一转,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林子的小路上。
最后一抹夕阳的余辉,将她的影子拉得笔直,笔直。
与此同时,刖夙国的王宫里,正是乌云笼罩。
跪了一地的奴仆侍从,簌簌发抖。
金袍玉冠的男人面容铁青,目中露出杀人的火焰。
“她哪去了?你们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那咆哮地声音差点让半透明的琉璃瓦震碎,“还不快点将成妃找来!”
“是……是……奴婢这就去……找。”一宫女吓得连滚带爬地出门。
大王盛怒,曾在抓获叛军之时一道圣令斩了数十人,连求情者一并处死没有半点余地。这次,他们看到了大王比处置叛军更可怕的怒火,那怒火让人战战兢兢,身子僵硬地无法动弹。
殇烈猛然从腰间抽出利剑,剑气哗哗作响,所指之处只闻一阵劈里啪啦之声,桌上、墙上东西纷纷落地,全是碎片。
该死的!
她不见了~
她竟然不见了!
昨天是先王的忌辰,他本应在国都祖庙闭观悼祭三天,因心系蓝倪放心不下,于今日匆匆赶回,未料直接回夙映宫却未见她的人影,连成妃未见其踪。
按捺住一颗不安的心,他走到园子里寻找,依然没发现她们。
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命令侍卫、宫女四处查看,结果让人担忧和愤怒。
她——不见了!
隐忍了半天的怒气终于爆发。
“大……大王……息怒……蓝……她可能……去散散步而已……”一位负责打理夙映宫的宫女吓得语不成声。
锐利的鹰眸一瞪,剑又飕飕地指了过来,那宫女连忙闭上了眼睛,几欲晕阕过去。
散步?
骗人的鬼话!
他的心被无数利针狠狠地刺着,刺得他脸色由青转白,他握着剑柄,手指微微颤抖。
那种比暗夜更可怕的恐惧笼罩了过来——她消失了,她一定是离开了!
该死的!
否则她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她一直躲避着他,即使受伤的手已经慢慢复员,她都没有再看他一眼,没有再跟他说过半个字。
该死的!
谁来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冷汗从他的额头不断地冒出来,汇集成滴,开始滴落,他沉痛地闭上黑眸,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眼中的恐惧与疼痛。
“大王,我抓来一个人!”巴都粗犷的声音在门边响起,他大手拖着一个紫衣女人,“这个女人干了不少坏事!”
猛然睁开双眼,精光迸现。
“紫奴?”
紫奴被巴都大力一推,卧在地上,抬起眼她整了整微乱的发丝,掩饰住惊慌:“大王……”
“你对她怎么了?”不容她开口,殇烈已一个跨步上前,大手提起她的身子。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紫奴对蓝倪不利,她可能伤害了蓝倪。
“什么……紫奴不明白大王在说什么。”紫奴连忙抓紧他的衣襟,媚眼里闪动着楚楚动人的水光,企图打动这个眼神残酷的男人。
“你对蓝儿做了什么?”殇烈手指抓紧,厉声问道。
“大王息怒啊,紫奴没对她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紫奴不住地为自己辩解,眼神慌张起来。
“哼,不说实话!”
殇烈狠狠一推,只听“扑通”一声,将她推倒在地,其他的侍从抬头看了一眼又匆忙垂下眼睛。
巴都却突然上前,不客气地拎起紫奴的胳膊,硬将她拖了起来。
“大王,别信这个女人,属下已经查到了证据,她跟神秘黑衣人也有着密切的关系。”巴都回头,重重一哼,“快说,你把倪妃弄到哪去了?”
自蓝倪被火烫伤以来,巴都对她的印象发生了转变,尤其是发现自己的大王对她有着深入骨髓的爱恋,他再也难以像以前那般憎恨和怀疑蓝倪。
殇烈忍住自己心脏传来的痛楚,凌厉地注视着脸色惨白,花容失色的紫奴,目如利剑:“到底怎么回事?”
紫奴拼命挣扎,惊慌失措喊道:“冤枉啦大王……冤枉……求大王相信紫奴,紫奴根本不知道什么黑衣人……”
巴都大手更加用力,抓得她的胳膊几乎要断掉。
“你还敢说谎,我说已有证据!这是刚刚在你房间找到的密函,上面可是你的笔迹?”
原来,巴都刚刚带人去寻找蓝倪之时,恰见一黑衣人出没在紫奴的房间,他追进去一看,正好发现紫奴的桌上还有未来得及藏好的书信,信中内容正是关于刖夙王宫之事,而黑衣人已不知藏身何处,搜查半天也查不出来。
“你……你……”紫奴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拼命上前抓住殇烈的衣袖,“大王开恩,大王……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也是被逼的,相信我!”
她使劲摇着殇烈的衣袖,望见他冷漠如山的面孔,哀求更加大声:“求大王开恩……我真的是被逼的!”
气息冰冷残酷,嗜血的光芒是对背叛者的愤怒!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