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警察局长的自白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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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云江大学107栋教师公寓楼二十三层一套三室两厅的公寓里，钟秋云秀发披肩，穿着一套粉红色丝织睡衣半靠在床上，入迷地捧着一本泛黄的大部头武侠小说，沉醉在古笑天、柳少年、梅心儿的武侠世界里，甚至已经开始把自己带入到梅心儿这个角色中去了。

“滴……”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钟秋云芳心一喜，暗忖：“这么晚了，会是古笑天那个小鬼头又打来吗？”

来电的却是钟秋云本校一位关系不错的女同事，话语急促地道：“秋云你在看云江新闻吗？上面……有高飞的消息了……”

“啊——”钟秋云大吃一惊，赶忙把电视打开，看到了司马有为所说陷害高飞的那段话……

“哇——”钟秋云尽管早在心里对高飞的下落做过最坏打算，可始终还是盼望终究有一天会出现奇迹的。这一刻，看到在电视画面上陷害高飞的罪魁祸首亲口说出高飞的悲惨结局，而且高飞无端招来的横祸……还是因为自己引起！不由得肝肠寸断、失声痛哭！

很快，她马上又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得太大声，这栋公寓楼建筑质量太差，隔音效果不佳，哭太大声，左右邻居都能听见……钟秋云的痛哭被压抑成暗泣，更是觉得迷茫、孤苦、绝望、凄凉……这一刻，好想……有一个依靠……钟秋云本能地想起古笑天，那个总是一脸笑眯眯的有点小无赖、有点小风趣、有点小惫懒、没脸没皮但是总能给她一种踏实和信赖的小鬼头，抓起电话就想给他打过去……

可是……那小鬼头现在在干嘛呢？钟秋云脑海灵光一闪，正在与司马有为对话的人，不会就是古笑天吧？这个念头一涌现，钟秋云立刻坚信不疑——四十分钟以前，他忽然神奇地让洪逸轩在电话里向她道歉求饶……现在，一定是他！是他在逼迫司马有为吐露实情，为高飞平反昭雪、为自己讨回公道！一定是他！

这个电话还不能打，免得妨碍他做正经事——钟秋云泪流满面，死死攥着手机，呢喃道：“谢谢你！笑天！我替高飞在天之灵谢谢你……”

防暴车里，古笑天继续问道：“谢谢司马局长的坦诚相告。除此之外，你和唐市长还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吗？”

“有的。”司马有为老老实实点头。事已至此，他已经只能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试举两个例子告诉大家？”

“哦……我想想……”

“坏事很多是吗？就举两个你印象比较深刻的？”

“我印象比较深刻的……第一件事情，去年六月，云江都市报的记者吴启雄，调查唐市长牵涉到一桩逼良为娼的丑闻，唐啸天授意我，买通了一个职业杀手，在他半夜睡觉的时候打开他家的煤气炉，把他一家三口毒死了……”

“听起来真够丧心病狂的。可是唐市长如此高高在上的身份，怎么会牵涉到逼良为娼的丑闻里面去呢？”

“是这样的……”司马有为生怕古笑天觉得他说谎编故事，赶忙详细解释道：“去年初，一个姓秦的市民因为欠了高利贷，被枭鹰追∕债，抢了他的女儿去卖身还钱……那个女孩子长得非常漂亮，碰巧被去风月场所应酬的唐啸天看上了，使用迷∕幻药夺走了她的贞操……女孩子认出了强暴她的是唐市长，后来遇到一个喜欢她的嫖客，求这个嫖客把她举报唐市长的血书寄去报社。血书落在吴启雄手里，他就展开调查……吴启雄被谋杀以后，我收买的杀手跟着又找到那个姓秦的女孩子和代她寄信的嫖客分别灭了口……这两起无头案，在警察局都有案可查的。”

“原来如此。再举个例子跟大家说说？”

“同样是去年六月，警察局大量换装和扩充装备，涉及到二十架警用直升飞机、一百八十辆防暴车、九百辆巡逻车、七千套警用装备和一大批武器弹药、办公用品，总价值七十二亿元。唐市长授意我和财政局长，勾结十几个供应商将报价单虚报高抬到九十六亿元，从中得到二十亿元回扣，唐市长拿走十二亿，我和财政局长各自分了四亿……”

司马有为捅出这桩贪污丑闻的时候，幸灾乐祸地想起财政局长那张目空一切的嘴脸，那家伙断过他一次财路，现在正是自己报复他的好机会。能这样把财政局长拉下水，司马有为心里直呼痛快，脸上竟然也浮现出笑容。

电视机前，不知道有多少与司马有为勾连过的贪官，看着他那不知死活的诡异笑容，都有一种大难降临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