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鳌拜把琳琅推给雪姨,大步朝门口走去。雪姨追着问了一句:“那她怎么处置呀?”
“先找个地方关起来,或许关进豹房,等我回来处置。”鳌拜说着话,脚步不停的离去。
雪姨似乎很生气,用力甩了下帕子,低声咒道:“莫名其妙的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总没个满足的时候!!”
雪姨转头瞪了琳琅一眼,“来人!”两名下人应声而入,“把琳琅关进东暖房,跟那群丫头关在一起!”
琳琅被人一左一右夹住手臂推了出去。
绕过走廊,他们来到一处封闭的院落,最后停在一扇门前,门一开,她被推了进去,门外立刻上了锁。
乍从光线明亮的外面进来,室内的昏暗让她眯起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渐渐看清周围。眼前的景象令她吃了一惊,只见这里关着很多姑娘,一个个衣衫凌乱,没有一个衣裙是完整无损的,有的姑娘没有衣服,不得不用被单裹着身子。她进来的时候,她们正帮扶着别人做事,有的为别人涂药,有的帮忙按摩,还有的姑娘在呕吐,正被人围着安慰。
门声一响,她们象受了惊吓似的齐挤到一起,但一见是个姑娘进来,她们这才松了口气,一半人继续做事,另一半人则打量起新来的。这里除了床没有其它家俱,床也只是简单的地铺,这里就象关押女囚犯的监狱。
她们不是奴婢,看情形倒象与她的经历一样不服管教被关进这里的吧?琳琅暗暗心道。
“琳琅!”屋里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琳琅闻声看去,好久不见的凤蝶儿疾步冲过来一把抱住她,“天哪,怎么是你?你不是在王府当丫头的吗?怎么也被他们关进来了?”
“凤蝶,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姑娘被关着?”
琳琅忙问。她的视线被凤蝶颈项间的点点红痕吸引过去,凤蝶不安的扯了扯衣领,神情一黯,“这还看不出来吗?青衣会馆里稍有姿色的姑娘都被关到这里,被鳌拜圈养起来供他凌辱。等他几时玩腻了,才会放我们出去,再换一批新的姑娘进来,你也看到了,我每天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凤蝶忍不住低泣起来。“当初雪姨问我想当人家妾室,还是做人使唤的奴婢,我想当妾室,她说要先学会伺候男人的本事才行,结果就把我带到了这里。我哪里知道会是这个下场,早知道还不如去给大户人家当丫头,落一身子清白!到了这儿我才知道原来这里是鳌拜一座私宅,专门用来养女人的,每天夜里他都会过来挑选女人带去豹房,然后……”
“豹房?他养豹子做什么?”
琳琅不解的问,记得鳌拜也跟雪姨提过豹房这个词,说是让雪姨带她过去。
“那里是……女人的地狱……”
见琳琅什么都不知道,凤蝶反倒吞吞吐吐不敢说了。
“地狱?”
琳琅不大明白,难道鳌拜喜欢欣赏姑娘家被豹子追逐的场面?或是看豹子吃人?光想想就够血腥的了,琳琅不觉有些头皮发麻,鳌拜想逼她就范也不用玩这么危险的游戏吧?
“……有点象古罗马的斗牛场啊。”她正想着自己的事,凤蝶拉了她一把,“快说说你的事,你怎么会来这里?”
琳琅叹了口气,让紧张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这才缓缓说道:“说来话长,雪姨让我从王爷府里偷一份东西给她,我不同意,今儿跟府里一个丫头刚出门就被人掳了来,后来才知原来是鳌拜命人做的,他逼我为他们做事,不然……”她苦笑:“总之没有好下场就是了。”
“所以,他们把你关到了这里?”
“是啊,因为皇上来了,鳌拜要出去陪客便不再审我。雪姨就把我关来这里了。”
凤蝶急道:“你怎么这么笨啊,他们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得罪他们没个好下场的。”
琳琅无奈的苦笑:“凤蝶,事情不象你想像的那么简单,鳌拜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我怎么能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人家王爷待我不薄,我岂能睁着眼睛害他,做人要讲良心,这种事我做不出来呀。”
“这时候还谈什么良心,先保命要紧,幸好你有差事做,不然你会跟我们一样的下场!”凤蝶急劝道。
“保命?恐怕已经迟了,进来之前鳌拜曾让雪姨把我送去豹房,他大概不想让我活下去了吧。”
琳琅自失的一笑。“没关系,人活在世难免一死,我死都不会为他们做事的!”
“什么?要带你去豹房是真的吗?不可以!”
凤蝶闻言脸色惊变,用力摇晃琳琅,焦急道:“你千万不能去啊,豹房是女人的地狱,进去了你一世清白就毁了!什么良心,让良心见鬼去吧,留得清白之身才是正理!琳琅,你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千不要意气用事毁了自己啊!你看看我们,我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是鳌拜害的,你不能变得我们这样啊!”
琳琅越听越不对劲,愣愣的问:“豹房到底是什么地方?”
“……是凌辱我们的地方,鳌拜简直是拿我们的身体当玩具,自已发泄也就算了,还想方设法残害我们的身子……这里有几个姑娘家被他玩弄的身子出血不止,命都快没了……”
琳琅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一股寒气自脚底缓缓升起,听凤蝶的讲述她隐隐明白豹房是个什么地方了,如果是真的,那她岂不要被鳌拜糟蹋了!
正当她惊愣的时候,门外传来开锁声,带她过来的那两个下人走了进来,拉着她便往外走。琳琅用力挣扎:“放开我,要带我去哪里?”
“当然是一个好地方!”
豹房吗?琳琅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凤蝶死死拉住下人的手臂求饶:“各位大哥你们行行好,求求你们放过这位姑娘吧!”其中一个下人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凤蝶,“滚开!老爷要谁就是谁,关你屁事!”琳琅感觉自己的心脏象被无形的手紧紧揪成一团,呼吸变得好困难。她没有象其它姑娘一样大哭大闹,只是面色苍白的吓人,豹房就在正堂的隔壁,眼见通往地狱的房门越来越近,心口止不住的阵阵心悸,眼前有些发晕,额头也跟着渗出密集集细汗。她是不怕死,可不想是这个死法,若真的落得这个下场,她还真不如一头撞柱而死。
门大开,她被人一把推了进去。
抬头一看,屋里的景象吓得她面色煞白,心脏都快停跳了。天快傍黑了,屋里燃起无数支火烛,只见百十平米的大通间里,布满了各种奇形怪状叫不出名字的物件,有的挂在墙上,有的吊在房顶,地上也摆着很多各式各样的器物,墙壁上挂着很多绘图,一幅幅的净是些不堪入目的男女承欢图。
“你千万不能去啊,豹房是女人的地狱,进去了你一世清白就毁了!”
“你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千不要意气用事毁了自己啊!你看看我们,我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是鳌拜害的,你不能变得我们这样啊!”
凤蝶儿的声音犹在耳边回响,琳琅喘息着连连后退,这里不是地狱,是比地狱还恐怖的地方!她不能待在这里!
琳琅被吓坏了,已退到门边的她想也不想的转身去拉门,门哗啦一声大开,她正要跑路,突然脚步生生定在原地再也迈不动了,只见一个彪悍魁梧的身影正站在门口。
“鳌拜……”
她惊喃道。鳌拜面无表情的立在那儿,闪烁着幽暗光芒的黑眸正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他无须说话,这样的处境,这样的氛围已经将琳琅的斗志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鳌拜迈步走进来,顺手将门关上,哐当的关门声震得琳琅心里一抖,呼吸都快窒息了。此刻,诺大的房间就剩下他们两人,静寂的空气中飘浮着迫人神经的东西,每呼吸一下都觉得份外困难。鳌拜一言不发的缓缓朝她逼近,琳琅手指微颤,眼睛紧盯着他的动作,拖得发软的脚步一步步后退,嗓子干的说不出话来。
“这里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你觉得呢?”
鳌拜的目光深沉,声音也一样低沉,一字一句敲在她心口上引来阵阵颤栗。
“……留得清白之身才是正理……他们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得罪他们没个好下场的!我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是鳌拜害的……”
琳琅满脑子都充斥着凤蝶的声音,眼中渐渐蒙上一层雾气,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终于,腿一软,她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低垂着头兀自喘息不已。
鳌拜缓缓蹲下身,伸手抬起她下巴,琳琅的双眼盈满晶莹的泪,“怎么,怕了?我以为你不怕死呢。”
琳琅低垂着眼帘,嘴唇不停的颤抖,微颤的睫毛下,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的掉落下来,她艰难的张了张口,一句再轻不过的颤音飘了出来:“你不如杀了我,杀了我好了!”
“既然怕成这样,你是合作还是不合作?想走想留你可想好了。”
鳌拜伸手抚摸着她面庞,极有耐心的等着,琳琅用力闭了闭眼,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额头的冷汗涔涔,不时有汗水沿着面庞缓缓流淌而来,“怎么样,想好了么?”他看得出来琳琅怕得要死,已经濒临到崩溃的边缘了,他扯动唇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再刚烈的女子也过不了他这关,琳琅也不例外。
“我……的确怕死……”
虚弱的琳琅全然没了斗志,头垂得低低的,好象快要昏倒了,“但我绝不做违背良心的事!”
轻轻颤抖的声音中依然透着不屈的倔强,听了她的话,鳌拜眼睛微眯起来,有些意外的打量着她:这个小姑娘怕得要死,为何还不肯松口?
“反正我人在你手里,随你怎么处置,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变心意。士可杀不可辱,如果不能全身而退,那是老天要亡我,我绝不苟活于世……”
额头的汗水沿着面庞一滴滴流淌而下,从下巴再陆续掉落在地上,琳琅的身子一直在微微抖动,纵然怕成这样,她仍旧不肯服输。鳌拜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低道:“我见过女子无数,却没见过象你这样怕死又不肯服输的人。”琳琅一闭眼,委屈的泪水源源不断的狂泄,她用手背拭着泪,可眼泪越来越多,总也擦不清。
“琳琅,何必要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呢,你完全可以过得更好,光明大道就摆在你面前是你不珍惜。”
鳌拜微眯着眼睛看着她,无法理解她为何死都不肯合作。琳琅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任凭泪水狂泄,也不让自己哭出声,鳌拜看在眼里突然不说话了,以前他想达成什么目的从没有失败过,然而这样的情形却是头一次遇到,琳琅外表和内心都很柔弱,这样的姑娘竟然死守着良心和信念死都不肯做出让步,这样的姑娘让他第一次尝到束手无策的滋味,就算逼死她自己也不会有成功的喜悦感。
突然,他心里没来由的冒出一股无名火,他猛的起身照着旁边的桌子一脚踹去,一连串叮当做响声中,好几个架子应声倒地。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门外的侍卫,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好几个声音齐问:“老爷,您没事吧?”“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谁让你们进来的,滚!”鳌拜怒吼!侍卫们见里面平安无事,忙七手八脚的将门关上,外面立刻变得静寂无声了。
琳琅象个无助的孩子还在擦着眼泪,轻声哽咽。鳌拜看了她一眼,思虑良久,咬牙道:“如果你实在不愿做这件事,我不逼你,那个王府你也不用回了!”
琳琅抬起头,吃惊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不能回王府,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