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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等晚上他进书房的时候就有好戏上演了。
深夜里,琳琅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福全领着宝贵朝书房走去,一推门,头顶上的茶杯掉了下来,一只手稳而准的接住了它。宝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奇怪的看了看四周:“怎么回事,哪儿来的茶杯呀?”福全捏着杯子,脸上的笑意渐次的加深,“还用猜,着人暗算了呗。这丫头……”
“姐姐,这是我老家稍来的苹果,可甜了,你尝尝!”
“真的,好甜啊!你老家是哪里的?”
“曲阳的。这苹果是我老爹种的,他种出来的苹果可甜了,在村里是出了名的。”
忙完差事后,青倌拉着琳琅在书房前的台阶上坐下,递给她一个苹果,两人热络的聊起天来。
福全下朝归来一进院就看见他们并肩聊得正欢,也不知他们在谈什么,琳琅一直咯咯笑着,那粲笑如花的开心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
看到这情形,福全不由的停下了脚步。琳琅跟青倌年纪差不多整日又朝夕相处,能谈得来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不知为什么,看到他们在一起笑谈风生的样子他心里突然没来由的生起一股闷气。“宝贵,把匣子直接送书房。”
福全吩咐了一声,大步流星的朝他们走过去。
“啊?是!”
宝贵听出福全的口气有些异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看见了聊天的两个人,但实在不知主子生的哪门子的气。
琳琅和宝贵聊得十分专注,竟谁也没有注意到主子来了。福全走过去踢了青倌一脚,正说话的青倌回头一看飞快站起来行礼。“主子回来了!”琳琅跟着站起来福身。
“琳琅进来看茶。”
福全看了她一眼,径自进入书房。琳琅又象往常一样端着茶水恭恭敬敬候于一旁,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她对福全的性情多少有些了解了,也渐渐习惯了陪伴他办公读书的生活。
听说福全在康熙帝登基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的府地,那时他才九岁,想想他小小年纪管理这么大的府院真是相当了不起。
福全曾经跟她提起自己刚建府的事,那时候,围绕在身边的多是长辈级的下人,连个能谈得来的伙伴也没有。现在看到的这些同龄人都是福全后来逐步吸收进来的,当初他原本想从中寻几个脾气相投的朋友,无奈地位使然,没有哪个人能象朋友似的陪他说话谈心,尤其被封了亲王之后,这种希望便成了不可能的事。福全在说这话给她听的时候,望着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柔和,以致于她怀疑他是不是把她当成朋友看待了。
福全是个正直随和的人,平日闲暇里喜欢跟朋友们一起跑马射箭,也有时爱捉弄她开个玩笑什么的,但在处理政务的时候一向认真严谨,开不得半点玩笑。
琳琅亲眼看见一个下人因送错信而被福全一声令下挨了十大板。她偷偷打量着福全的侧脸,暗暗想道,若在现代他这个年纪的人还是个万事无忧的学生呢,在这里他却要开始独立处理政务,做着很多连成人都不敢想像的事。福全忙完正事,抿了口茶,顺手翻看起民间鬼神那本书。
琳琅悄悄靠前伸着脖子一起看,这本书写得很风趣,看到逗乐处她忍俊不住扑哧笑出声,福全方才明白到原来她也在看,扭头瞧了她一眼,琳琅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的噤声收敛成中规中矩的样子。
福全猜到她还会故伎重演,故意不说话继续往下看,果然没一会儿功夫,又见她伸着脖子凑过来。
因为看得太过入神,她不知不觉拿起福全的茶喝了一口,福全斜眼看着她忍笑不语,取过那杯茶毫不介意的接着喝起来。“琳琅,伸着脖子不怕变成长脖鸭么,喜欢看书自己拿去外面看。”
“真的?”
她惊喜的叫道。
福全点点头。“有事我会叫你。”
琳琅开心的连连点头,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他手中的书上,此刻她就想看这本书。
福全正看着入神,突然手中的书被人抽走,琳琅不好意思的眯眯笑:“王爷,公事要紧。”
福全不禁莞尔,挥了挥手,她开心的把书捧走。
到了外面,琳琅坐在书房前的台阶上继续看书。福全自己动手倒了杯茶接着开始工作。
天渐渐阴上来了,沉闷的雷声轰轰作响,马上将有场大雨到来。等福全忙完政务抬起头,发现外面已经飘起雨丝,而琳琅仍坐在台阶前一动不动的看着书,对周围的事充耳不闻。不多时,豆大的雨点从空中落下,很快天地间起了浓浓雾气。
“怪不得凉快许多,原来下雨了!”
琳琅看完书,这才注意到漫天的雨帘,因为看书太过入神居然不知道下雨了。
奇怪?外面在下雨,为什么自己这里没湿?
抬头一看,有把伞正撑在她头顶上方,再往身后看去,正迎上一双专注含笑的黑眸,竟是裕亲王福全!想不到堂堂王爷会为一个小丫头执伞,她吃惊的说不出话,天哪,自己看了那么久的书,他也一直陪了那么久吗?
夹着湿气的夏风阵阵吹来,吹乱了她的发丝,也吹乱了她的心。那双黑眸好似有什么魔力,一对上他,她的视线就被牢牢吸咐住似的再也转不开了。
“咳。”宝贵的一声清咳打断了琳琅的出神,她猛的收回视线,脸倏的红透了。
福全回身一看,原来庄嬷嬷正领着下人在旁候着,下人手中捧着托盘,遂吩咐他们把东西搁进屋里,然后对她招招手:“过来,给你看样东西。”庄嬷嬷将托盘放在桌上退了下去,福全掀开盖布,里面露出两件崭新衣裙,“这个是赏你的,看你出府也没个象样的衣服,以后就穿它们出去。”
“赏我的?”琳琅意外极了,看看那两件衣裙一件是满人式样,一件是汉人衣裙,这是让她穿哪件呀?
“不知你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我们府里的丫头多数是满人,本想送你旗装,可是你汉人,肯定习惯穿你们汉人的衣裙,所以我特意准备了两件,你喜欢哪件就穿哪件吧。”
琳琅伸手拿起一件看了看,心道:他是不是嫌她上次出门穿得太过寒酸,让他很没面子?
福全鼓励道:“去,找个屋子换上,穿好过来给我瞧瞧。”
琳琅点头称是,端着托盘出去了。宝贵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扭头小声问福全:“主子,那衣服您是送她的呀?”
不止宝贵惊讶,琳琅自己也颇为意外,王爷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送她衣服。
宝贵似乎很有意见,口中小声嘟囔了两句。
琳琅走去旁边的休息室换上了那套绿色衣裙,她比较喜欢轻薄飘逸的汉裙,打扮一新后开开心心的跑过来,立在福全面前听吩咐。
“换好了?”
福全头也不抬的写着字,抬头一看,眼睛顿时定住了,想不到她刻意打扮后会变得这么漂亮,片刻的闪神后,他微微的笑了,“很适合你呀,就这么出去吧。”说完,低头继续办公。
琳琅惊喜的睁大眼睛,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他居然同意她出府了?她不确定的看向宝贵,宝贵也一脸惊讶的看着她,王爷今天的表现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谢王爷!”琳琅开心的福身行礼,风似的旋身而去。
福全忙完公务,端起茶喝了一口,书房安静得有点不大适应,他下意识的抬头扫了室内一眼,不由一怔,发现少了一个人。
他朝门外叫了一声:“宝贵,琳琅去哪儿了?”
宝贵啊了一声:“出府了呀,主子,您不是放她假了。”
福全眉头微皱,“我几时放她假了?”
“就是那会儿您让她换衣服给您看,不是说了句就这么出去吧,那丫头就乐不颠的跑了。”
听福全的口风好象并没有放人出去的意思,宝贵试探的问:“主子,合着你没让她出去呀。”
“我的意思是让她以后出门穿新衣服出去,可没有让她现在就出去!”
福全突然想起什么,马上紧追着问了一句:“她几时走的?一个人吗?”
“是,都走了快半个时辰了……”
没等宝贵的话说完,福全唰得离座而起,风似的冲到府门,见了侍卫就问:“琳琅是一个人出去的吗?”
侍卫点头称是,福全一听火气直抵脑际,不悦的劈头斥道:“我怎么交待的,为什么没人跟着她?你马上带几个人分头去找,务必把她找回来!”
宝贵见主子动了气,忍不住问:“主子,您还怕琳琅那丫头走丢了?她不至于糊涂到这地步吧?”
“你说呢?”
福全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牵我的马!”
宝贵缩了缩脖子,脚不沾的跑去牵马。很快,王爷带着几个侍卫匆匆出府而去。
宝贵抄手悻悻的站在府门口,心里正为被主子数落而不快,庄嬷嬷闻声赶来询问缘由,宝贵没趣的撇撇嘴,“还不是为琳琅那丫头,王爷前脚放她出去,后脚又不放心的出去找了。
唉,王爷最近怪怪的,为一个丫头赶急上火的,这话怎么说的……”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闻起来依然带着湿湿的泥土味道。就在福全他们满京城的四处寻人时,穿着一袭轻薄纱裙的琳琅正坐在郊外湖畔悠闲的看书。
这里景色优美又清静,是看书的最佳场所。她身旁放着一只小篮子,里面装着书和零食,她一边看书一边吃着篮子里的饼干,当手再一次探向篮中拿吃的,谁知摸了几下什么也没有摸到,低头一看,篮子空了,之前买的一大包饼点都不见了。咦?她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细细回想,记得没吃几块呀,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这时,旁边传来轻微的翻书声,她回头看去,原来有人跟她一样也靠着树干看书,手中的书还是她的。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只见那人的手探向篮子摸起来,摸索几下手不动了,扭头朝篮子看来,他一回头琳琅正跟他打一照面。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