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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心中一惊,不敢和李宣的目光直视,低垂着眼默不作声;而一边的李翌则可怜巴巴地望着李宣,想说什么,嘴巴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谢皇上。”霍子丰在座位上微微欠身行礼。
李宣摆摆手,微笑着道:“朕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算数——这一点,希望子丰能够明白。”
“父皇,时候不早了,也不知道顾安什么时候才能把清儿找回来,要不……我们先开宴吧?”坐在李宣身边的王皇后在此时向李宣建议道。
“也好。”李宣点点头,道,“那就开宴吧。”
李宣一说开宴,太监、宫女马上就一刻不停地为众人奉上早已准备好的食物,只见一盘盘菜肴端了上来,俱是御厨精心烹饪的美味奇珍,无一不色泽诱人、香味扑鼻,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霍大将军,”李治注意到霍子丰临近吃饭也没有脱下面具的意思,忍不住向他说道,“你吃饭也戴着面具吗?这倒是奇了……啊!莫非是你容貌丑陋,所以才戴着这个面具遮羞不成?这你却是不用担心,你如今乃是我大秦柱石,任你再怎么丑陋,我们也是不会笑话你的。”
“治儿!”李宣听到李治对霍子丰言语刻薄,不由大怒,喝道,“朕在这里,你竟然敢如此放肆?身为大皇子,一点大皇子的样子都没有!霍大将军为我大秦立下盖世军功,岂容你如此侮辱于他?哼,越大越不像话了!”
李治见李宣动了真怒,不由大惊,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父皇竟会为一个了外人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责骂于他,一张脸顿时煞白,忍不住歹毒地向霍子丰瞪了一眼,却正好迎上霍子丰冰冷的眼神,不知为什么,心中顿时惊惧万分,仿佛就要大祸临头似的,吓得慌忙移开眼神,同时人也从座位上跌倒在地,竟是跪在了地上——而所跪之人,竟赫然就是霍子丰!
“大皇子何必如此?”霍子丰慢慢站起身,让了开去,表示不受李治这一跪,淡淡地道,“你行此大礼,岂不是折煞微臣了?大皇子快请起,你方才所言,臣并没有放在心上。”
李宣也是一愣,他虽然喝斥责李治,却根本没有想到李治竟然会吓得向霍子丰跪倒,简直大丢皇家脸面,顿时一张脸更是沉了下来,向李治喝道:“还不快起来?哼!尽会给朕丢脸!人来,扶大皇子回寝宫休息,将晚膳给他端到房里去,不许他出来!真是气死朕了!”
旁边大皇子的母亲兰妃赶紧跑到儿子身边将他扶起,趁背着李宣时狠狠瞪了李治一眼,心中着实为李治的不争气恼怒不已,俯在他耳边骂道:“治儿!你不是疯了吧?怎么向那个霍子丰跪下了?你可是大皇子啊!你……你真是要气死为娘啊!”
李治这时也清醒了过来,心中正自羞惭无比的当儿,被母亲这么一骂,顿时更是羞得几欲找个地缝钻进去,待偷眼看到其他几个弟弟、妹妹无不眼神奇怪地看着自己苦忍着笑,哪里还有脸在这待下去?也不向父皇告辞了,甩手挣开母亲扶着他的手,逃也似的朝门外跑去。
“治儿!”兰妃毕竟是他母亲,见到儿子受辱而走,不由担心地追了出去。
“回来!让他去!哼,一点皇子的体统也没有,让他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李宣余怒未消地向兰妃道。
兰妃无奈,只得停住追出去的步子,慢慢退回座位坐下,眼神却犹自向着门外瞟去,神色颇为担忧。
正在这时,却听一个雁雀般悦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父皇啊,大皇兄跑那么快去哪啊?顾安不是说大家在这儿吃饭的吗?”
语音未落,一个十七、八岁,美艳绝伦的女孩儿俏立在了门口,黑宝石般的大眼睛里写着疑惑,在殿内环视一番后,眼光落在了霍子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