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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老伴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里面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须臾,一个笑容满面的和蔼老人打开了木门。当看见老伴身边全身带血的少年时,笑意尽敛,赶紧上前搭住他的手腕,顿时面色大改,慌忙道,“赶紧,快把他扶到里面去!”
栩苵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听他如斯吩咐,急急忙忙地将他扶进房内。
笙歌面如死灰的俯卧在床上,老者撕开他血染的衣裳,箭周遭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栩苵有气无力的靠在门边,豆大的水珠顺着脸颊滚滚流下,早已分不清那到底是泪水还是汗水。见老婆婆端水而入,她拉住她用残留的最后一丝意志问,“奶奶,他会不会有事?”
瞥了一眼毫无血气的笙歌,老婆婆忍不住心惊,却还是宽慰道,“不要担心,我老头子是这镇上最好的大夫,有他在,他一定不会有事!”
“谢谢......”栩苵安心一笑,“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诶,你怎么呢?”老婆婆猛的放下水壶,摇晃着地上面色惨白的女子,这才发现她的裤腿早已磨烂,腿血肉模糊的惨不忍睹。
门外,每一步竟都是一个血脚印,她心中大撼,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她走到现在?
老婆婆手足无措,焦急大喊,“老头子,快过来,先救救她,她快死了!”
老者忙得不可开交,正清理着笙歌的伤口,头也不回道,“你不要误事,别管她,她一时半刻死不了,你赶紧把水端过来!”
“可是...可是她是我刚人的孙女啊,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孙女?
怎么又乱认孙女!
老者不禁皱眉,“你快点过来,我向你保证她死不了,现在救这少年才是正事,他这一箭伤得太重得赶紧拔出来才行......你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如救火,你明不明白?快点过来......我说老伴,这少年要是死了,我看你那孙女也不会再认你!”
被老者这么一说,她才如梦初醒,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她深知那少年伤得有多重,很快镇定下来后,将栩苵推至一边,赶紧端着水就过去了。
“银针、尖刀、止血粉、纱布、剪子......”老者一一吩咐着,随即认真的清洗双手,为拔剑做着一切准备。
很快,所需的工具都摆放手边。他取出银针缓缓扎在笙歌背上和肩上,封住几条主要出血穴位。
“老伴,要拔剪了,做好准备!”
老婆婆默契的点点头。
老者眉头因紧张遽缩,他缓缓伸手握住箭身最低处,闭眼深吸一口气,睁眼瞬间猛然下力。
“撕”
箭出血崩,鲜红血液如火山喷发般涌了出来,老婆婆立即撒上止血粉,用纱布堵住箭孔。
老者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将箭头放在桌上,倏然听见老伴惊恐大叫,“啊,怎么会这样,血...血止不住......”
血汩汩顺着老婆婆的指缝流了下来,他立即将捣碎的田三七按在上面,耳旁传来老伴气急败坏的怨怒声,“你这半吊子大夫看看小病就成,谁让你给人乱拔箭了,你有那么大本事吗?这倒好,人死了,怎么办,怎么办......你让我怎么跟孙女交代......”
天高气爽,风和日丽。
太阳普照大地,整个房间里都弥漫起暖暖的阳光气息。
栩苵醒来,茫然的看向四周,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简陋却还算整洁的木屋。
这是哪?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闭眼努力回想着,头却越发疼痛。
“吱”有人推门而入。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走了进来,看见她醒了,脸上咧开了笑容,“你总算醒了,来,赶紧趁热把药喝了吧!”
栩苵机械的接过药碗,困惑的看着他,“你是谁?这又是哪儿?”
老人有些担忧的赶紧给她号脉,一切正常,方才放下心来,“姑娘许是昏睡两天有些迷糊了,这里是刘镇,我是这儿的大夫刘老二,三娘的相公!”
“三娘?”她更不解了,古代她认识的人不多啊,也不至于搞混,可是记忆中实在找不出三娘这号人物啊。
刘老二皮笑道,“就是两天前把你们带回家的那个老太婆,她就叫三娘!”
“奶奶?!”画面一点一点清晰开来,她终于想起是他们救了她,不禁歉意道,“不好意思,那天头晕晕乎乎的看什么都模糊不清,一时没认出您来,爷爷勿怪!”
“呵呵,你总算想起来了,可是那声‘爷爷’,老头子山野莽夫,实在不敢当啊!”刘老二谦逊道,虽然她沦落荒野,但服装发饰分明都是贵族装扮,他再眼拙,也瞧得出她非富即贵。
“什么敢当不敢当的,我都叫三娘‘奶奶’了,叫您‘爷爷’也是应该的啊,您如此推却莫非是怕我来路不明,连累了你们?”
被栩苵这么一激,刘老二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皱纹笑成一团,“我都一把老骨头呢,还怕什么连累!没想到我老头子有生之年还能再次听到别人叫我‘爷爷’!”
笑着笑着竟眼泛泪光,栩苵不安的放下药碗,拉着他的手轻唤道,“爷爷......”
“没事没事,我是高兴!”刘老二慈爱的拍了拍她的手,放佛竟是自己孙女一般,一点也不生疏。许久才慢慢说来,“其实我也有一个孙女,名唤小池,若不是八年前的那场洪水,如今也有你这般大了。三娘一直都无法释怀,只要看见十六七岁的姑娘便想认作孙女,你莫要怪她,她也是太想念小池了!”
她心中酸涩,“爷爷......”
“伤心啥,都过去的事了,若整日活在过去的悲痛里,那这一生也太不值了!”刘老二豁然一笑,“哦,对了,都做我的干孙女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栩苵微笑道,“爷爷,叫我小苵吧,今日幸得爷爷奶奶相救,他日一定重谢!”
“都是一家人了,还这么客气,我能有你这么一个俊俏的孙女就已经很满足了,莫要提谢不谢的事啊!”
“是!”栩苵高兴的笑笑,心中依旧担心着笙歌,忙问道,“那个和我一起来的年轻人他还好吗?”
“他没事了,只是伤得太重,现在还在昏迷中!”刘老二叹了叹气,心中不解,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身上不是箭伤就是刀伤。
“我要去看看他!”她慌忙的想要起身,刘老二按住她,“你的伤还没好呢,还是先休息吧,等他醒了我再叫你!”
“不行,爷爷,他是为了我受的伤,我一定要过去照顾他!”栩苵执意起身,左腿包着厚厚的纱布,笨笨的一瘸一拐。
“好了,好了,我带你去,不过你得先把药喝了!”她还真倔,刘老二无可奈何,将药碗递给她。
看着浓如墨汁的汤药,她不禁干涩的咽了咽口水,靠近嘴边更是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她皱眉犹豫片刻后,快速端起大口大口咽下,味蕾铺天盖地的全是苦涩,她干咳几声,“妈呀,真苦啊!”
“呵呵,良药苦口嘛!”刘老二慈爱的看着她,笑道,“现在我扶你去看他吧!”
“嗯!”她高兴的点点头。
走出房间,这是一个简单的农家小院。三间小屋,不甚宽阔的院子里搭着架子,铺晒满着各种草药。绕过晾晒架,小院西处有一间小木屋,栩苵笨拙的走进去,屋内三娘正在给他擦拭身体,见栩苵进来,惊喜道,“孙女,你醒啦!”
栩苵盈盈俯身一拜,“小苵,多谢奶奶的救命之恩!”
“原来你叫小苵啊,拜什么拜,快起来!”三娘乐呵呵的扶起她,“你现在是我孙女啦,就不要跟我老婆子客气啦!”
栩苵心中一暖,对直率质朴的三娘顿生好感,接过她手上的帕子道,“奶奶照顾笙歌辛苦啦,还是我来吧!”
三娘看了看笙歌,又瞅瞅栩苵,心中明了,会意一笑,“好吧,就小苵来弄!你刚起来,一定很饿,我去给你熬点清谈的花生米粥!”说罢,一手拽过旁边像木头桩子似的老伴,小声道,“还杵在这干嘛,老头子,给我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