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另一身世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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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陈唤将赵月奴拉回两人所住的石室,此处有一天窗,可以引入光线,但今日天气阴沉,室内十分昏暗。陈唤便让赵月奴坐下,转身去取烛台,忽然赵月奴从背后将他一把抱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陈唤心知赵月奴一定又想起了惨死的赵仲珩和翠桃,方才在书生面前苦苦压制,此时只有他们两人,却再也按捺不住哭了出来。他转身抱紧赵月奴,想要开口安慰,但一想到赵仲珩和翠桃,他的心里也充满了无尽的哀痛和仇恨,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惟有住口不语,只是不断用手轻拍赵月奴的背脊。
“陈唤……”赵月奴抽泣着道,“大哥……翠桃……他们死得好惨……”
“赵月奴,”陈唤强忍住悲痛,颤声道,“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我会给他们报仇的!”
赵月奴哭道:“陈唤……你知道么,这是我平生最大的一次打击,比当年父母去世还要大……大哥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这些年来要不是他支持我,我早过不下去了……现在他死了,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再也没有亲人了……陈唤,陈唤,我只剩下你了……只剩下你了……”
陈唤终究是个孩子,即便内心强迫自己坚强,还是忍不住流下两行眼泪,颤声道:“赵月奴,舅舅去了,你还有我,咱们两个早就说好了,以后生死都要在一起。你放心,无论多大的事,都有我给你撑着,你别怕,以后谁要是敢碰你,首先就让他踏过我的尸体,咱们两个怎样也不分离。”
赵月奴渐渐止住哭泣,凑嘴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道:“嗯……我记着……我记着。”
陈唤见她平息下来,便让她坐下,取来烛台点燃,石室内顿时显得光明而温暖。
赵月奴此时分外像一个无助的弱女子,片刻也不想离开陈唤,拉他到自己身边坐下,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紧紧依偎着他,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
陈唤心中涌起万般柔情,也不说话,只是挺直了身子,让她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坚强,值得她依靠。
良久良久,赵月奴终于从沉默中回复过来,抬头注视着陈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沉吟半晌,像是下了某个决定,鼓足勇气开口道:“陈唤,我想……想告诉你一些……你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陈唤奇道:“什么事情?”
赵月奴微一沉默,便已下定了决心,正色道:“是有关你身世的一些事。”
“我的身世?”陈唤更感奇怪,道,“我的身世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想了想,又恍然道,“哦,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那个亲生父亲的事?”
赵月奴点点头,道:“是的,本来这件事我早和大哥大嫂他们商量过,至少要等到你成年后再让你知道,如果你这样过得好、也不会有何变数的话,就是隐瞒你一辈子也不打紧。但是现在我不想再瞒着你了,大哥就这样匆匆而去,我和你也身陷虎口,随时可能遭遇不测,我怕我万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就再也无法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世……”
陈唤制止道:“不要说这种话,你知道我不会一人独活的。”
赵月奴展颜一笑,心中颇感暖意,便伸手将他搂住,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即使我们都不久人世,我也应该告诉你,因为你有权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到时候咱们一起上路时,总也走得明明白白。”
陈唤搂紧她的身子,笑道:“好了,那你说吧,我支撑得住,哪怕你说我那个没良心的老爸就是当今的皇上,我也不会听晕过去的。”
赵月奴不禁笑了起来,见他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十分柔顺,心头怜爱又起,在他额头吻了吻,柔声道:“你放心,那个狗皇帝可不配给你做老爸,恰恰相反,他还正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陈唤大讶道:“此话怎讲?”
赵月奴垂头暗自整理了一番思绪,又过良久,才终于抬起头,注视着他,道:“你不妨回忆一下,从我带着你这十三年来,我都给你讲过一些怎样的故事?”
“你指民间传说故事吗?”陈唤道,“这个可多了,一时间哪里尽想得起来。”
赵月奴道:“那么我对你讲的故事里哪个重复次数最多,这总还记得吧?”
陈唤点头道:“那当然,不就是呼延家将的故事么,早已倒背如流了。”随即笑了笑,打趣道,“你可别告诉我,我就是呼延家将遗留在世的后代,呵呵。”
赵月奴定定地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陈唤的笑容顿时凝固,呆坐半晌,小心翼翼地道:“赵月奴,不会……真是这样吧?”
赵月奴竟然点了点头,道:“是的,你正是呼延氏的后代,千真万确,绝无半分虚假。”
陈唤此时的表情当真是生动精彩之极,脸色千变万化之后,终于讷讷地问了一句:“难道我的父亲,就是那个……那个京城有名的霸王……敬山公呼延丕显?!”
赵月奴不由笑了起来,连连摇头道:“怎么会是呼延丕显?他那时都五十多岁了。”双手扶正陈唤的肩膀,又正色道:“你记好了,你的父亲,就是敬山公呼延丕显的大儿子——呼延守勇。”
“呼延守勇?!”陈唤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叫道:“就是你经常说的那个京城头号花花公子、摧残无数良家妇女、不知给呼延氏添了多少风流孽债的呼延守勇?!!”
“是的……”赵月奴兀自正色道,但随即便再也忍耐不住,哈地一声笑了起来,道:“没错,就是那个风流荒淫、品性不端的呼延守勇……哈哈!”
“天哪……”陈唤惨叫起来:“老天你何其不公,怎能给我摊上这样一个老爸?!”
赵月奴咯咯直笑,道:“你不是常吹嘘自己血统优良么?哈哈,这可是忠良之后啊。”
陈唤满面悲痛欲绝,仰天长叹道:“难怪我总是只能优秀一半,无论读书写字、习武练气、还是跟人勾心斗角互相算计,总是虎头蛇尾,开个好头却没个好收尾,以前我不能理解,现下全知道啦,原来我只有一半的优良血统。我姆妈把最好的留给了我,可是被我老爸那种差劲的血统一掺和,就什么优势都没啦!姆妈呀,儿子让您失望啦!您别怪儿子,要怪就怪那个混蛋老爸吧!”
赵月奴只笑得直不起腰来,索性抱着陈唤滚入石床,两人笑作一团。
嬉闹一阵,赵月奴方才想起正事,忙道:“不闹了不闹了,听我继续说下去。”说着就要坐起,陈唤却兀自搂着她的肩膀,于是只好半躺在床上,伸手支着自己的额角,道:“你好好听着,别捣乱。”陈唤便依言不闹了,抬头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