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温情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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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真不是个好东西，一觉醒来，头痛欲裂。我勉强睁开眼睛，不觉尖叫一声，腾得一声弹跳起来：“你你你……”
“朕怎么了？”凌澈慵懒得睁开眼睛。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攥着被角结结巴巴得问。
“朕怎么会在这里？”他玩味得一笑：“昨晚朕奉太后之命送你回来，是谁紧抱着朕不准朕走的？”
“啊？”我傻眼道。随即迷迷糊糊想起昨晚似乎看到了娘亲，莫非我把他看作是娘亲了？想到这里，我脸上一片热腾。忽然，我心中一颤，大惊之下赶紧掀开被角：还好！衣衫整齐。
凌澈好笑得看着我：“皇后在担心什么？”说完，将我拉进他的怀里。我登时满脸通红，用手撑着他的胸以拉开一段距离。凌澈邪魅一笑，抓着我的双手向上一拉，扣在枕头上。随即翻身而上，贴着我滚烫的脸颊，沉重的呼吸声撩拨着我敏感的耳垂：“朕不会在皇后神志不清之下要了你的……”
我的心怦怦直跳，仿佛要跳出胸口一样。语气涩然：“臣妾……臣妾不敢。”
凌澈腾出一只手抚触着我温润的脸蛋，从眉毛到眼睛，再到鼻子，最终停驻在唇边：“皇后果然是美貌过人，连朕……都有点动心了。”说完，在我脖颈处细细咬噬。
一股冷气嗖嗖嗖得从心底里冒出，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凌澈抬起头，微眯起眼睛：“皇后似乎很怕朕？”
“臣妾……”
他没等我回答，俯下身轻轻啄了啄我的唇角。我瞪大眼睛愣愣得看着他。
“呵！”他难得得展颜一笑。刀刻般冷硬的脸庞也因为这个笑容变得分外柔和。我傻傻得
看着他，全然忘记了此刻他还趴在我的身上。直到他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我才反应过来。登时连连推他，乱扭着企图从他的桎梏下逃离出来。
“别动！”他低哑得声音传来，仿佛压抑着某种痛楚，一把钳制住我试图乱扭的身躯。我害怕得不敢乱动分毫。良久，在我耳畔粗重的呼吸声终于渐渐归于平常。凌澈从枕畔抬起头来，凝视着我的眼睛：“皇后真是可爱！怎么朕以前就没发现呢？以前皇后是因为情有所属，才故意做些令朕讨厌的事情吧？”
我这时早已神智大乱，迷蒙得看着他，全然不知言语。凌澈拨弄了下我头上凌乱的发丝，眼神渐渐凌厉：“水啸天把你送进宫来迷惑朕，这么好的礼物，朕当然要好好享受了。”
“我……”还没等我开口，凌澈用食指轻轻点住我的唇：“不要说话！朕不会勉强你，朕会等你心甘情愿成为朕的女人。”说完，摩挲着我的嘴唇：“皇后的唇生得极好，令人忍不住一亲芳泽。”望着越来越逼近的俊颜，我不禁闭上了眼睛。
但是，却没有如期而至的亲吻。我不禁好奇得睁开眼睛，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皇后一脸任凭宰割的模样，倒让朕有些不忍心了。你好好休息吧，朕去早朝了。”
我勉强爬起来伺候他更衣，但是，从没有伺候人的经历，替他盘盘龙扣时一不小心就手紧了。他打掉我替他盘扣的手：“你想勒死朕吗？”我不禁羞红了脸，局促得站在一旁。他邪邪得一笑，抚了抚我柔顺的发丝：“没关系！皇后可以慢慢学。”我愣愣看着他，他的意思是还会再过来吗？
“呵！”他轻轻一笑，在我额间印下一吻：“皇后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还在因为凌澈早上莫名其妙行为独自发呆犯迷糊，殿门忽然被一股大力冲开。我定了定神，看到一脸怒气冲冲的凌祈。
翡翠惴惴得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安王……安王殿下！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凌祈冷冷一笑，一扬手，翡翠如断线的风筝般被他甩向门口，重重落在地上。随即殿门被一阵劲风狠狠关上。
“翡翠！”我惊呼一声，朝门口奔去。
还没跑两步就被凌祈一把扯过来，他仿佛要掐断我的腰一样紧紧扣住我的腰。我手指微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怎么？”他仿佛在做困兽斗：“这么快就忘记对本王的承诺了？前两天不是还寻死觅活得不肯嫁给他，现在就懂得投怀送抱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随即，他看到我脖颈上早晨凌澈留下来的印迹，用手拼命擦拭，阴柔的脸更加狰狞：“你真的做了他的皇后了？为什么？为什么？”
“啪！”我狠狠得打了他一巴掌：“为什么？你将我送进宫来就该明白这是迟早的事情，现在还问我为什么，你有什么资格问我为什么？”
这一巴掌终于将他打醒，他怔怔得看着我，将我搂人怀中：“月儿，我错了，我错了！我们走好不好？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我靠在他的肩头低喃：“太晚了！”
“不！不晚！一点都不晚！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月儿，你相信我！”望着他一脸的焦虑无助，我轻轻得用只有我和他听得到的声音道：“表哥的江山，不要了吗？”
他全身一凛，渐渐松开了钳制我的手，一脸沉痛得看着我：“如果是为了你，我宁愿不要！”
我狠了狠心，咬牙道：“可我，只想做皇后！”
凌祈的眼睛里有东西黯淡下去：“如果我得到了那个位置，你还愿意……”
“好！”我违心得道。看他开心得仿佛得到糖果的小孩，我不禁偏过头：“表哥你快走吧！他快下朝了！”他紧了紧抱我的手臂：“他不是一直很讨厌你吗？为什么……”
我小声说：“我也不知道！”
“月儿！”他细细得打量我：“你……”
“祈！”望着他眼神里一亮，我轻轻得将头靠在他肩上：“你要快点来接我！”
我闭了闭眼，在心底里无奈得叹息。
“好！你等我！”他又默默看了我一眼，恢复了一脸的妖孽，邪魅一笑得离开。
我一下子瘫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李嬷嬷推门进来看呆我坐在地上，默默坐过来搂住我，轻轻顺着我的头发：“月儿……”我语带呜咽：“云姨，我是不是很坏？”
“不是的！月儿是天底下最纯净的女孩子！你这样做，只是为了天下苍生。”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不禁喃喃得吐出这几个字。
“翡翠呢？”我忽然弹跳起来，惊惶得看着她。
“她没事，只是摔晕了，太医说休息休息就无大碍了。”嬷嬷安慰我道。
我瘫倒在她怀中，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昏昏沉沉睡得很不踏实，梦里老有双冷冰冰的眼睛在盯着我。我摇了摇头，始终无法摆脱这个梦魇，一下子惊醒过来。睁眼一看，果然有双几乎没有温度的眼睛在看着我。我坐起来试图下床行礼，却被他一把按住，他轻拭我额上的汗珠：“做恶梦了吗？”
我轻轻点了点头，不想多说什么。
他探究得看了我好一会，忽然说：“待会来上书房伺候笔墨吧！”
“啊？”我惊诧得望向他，凌澈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怎么，不愿意？”
我压抑住心中的好奇和疑问：“臣妾不敢！”
凌澈的上书房里陈设很简单，主位处是一张大大的案桌，上面堆满了奏折，可以想象这个年轻有为的皇帝每天的辛劳。靠墙处就是四排大大的书架，上面琳琅满目的是各种古今典籍。我对着这些书籍痴痴发了会呆，听说凌澈从小聪颖伶俐，十三岁那年就将御书房的书差不多背得滚瓜烂熟。正是因为他超脱常人的聪慧，先皇才舍弃立当时宠惯后宫的水贵妃的儿子凌祈转而立凌澈为太子。听说，凌澈的母亲在当时并不受宠，当时还是小孩子的凌澈花了多少工夫才能从众皇子中脱颖而出，最终登上那个位置……
“咳！”凌澈的咳声打断了我的冥思，我这才想起我来此的主要目的，忙走向早在案桌旁正襟危坐的凌澈。轻轻挽起衣袖，露出一截如玉的皓腕。往砚台中加入少许清水，正准备去拿墨却被凌澈捉住手腕。他用微茧的拇指指腹轻轻在我手腕内侧打滑，酥酥痒痒的感觉传来时我不禁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得缩回了手。凌澈好笑得看了我一眼，轻轻松开了我的手，见我只是傻站着不动，有好心的将一截松烟墨塞在我手里。我这才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得低下头专心致志得磨墨。
“如果你面对一头饥饿的狗，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什么？”正在批阅奏折的凌澈忽然发问。
我沉吟了一下，斟词酌句得说：“给它最想要的骨头，得到骨头后这头恶狗就会变成一条温顺的狗了。”
凌澈停下手里的动作，高深莫测得看着我：“原本朕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朕现在改变主意了。”见我诧异得看着他，他勾起了嘴角：“因为，朕也开始对这块骨头感兴趣了！”
我心中忽然一动，他这是在暗示我和他以及凌澈之间的关系吗？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也许是皇上多虑了，也许这条狗并不是对这块骨头感兴趣，而是觉得好玩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