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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舒檀摇了摇头,仰头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冰水,伸手抹了抹了嘴,才说“但是有些事情,也就是大同小异,关键点把握住了。能举一反三。”
“为什么你不同意赵总的意见,不维持原来的收取收益的方法。”
“那种方法会掩盖很多风险,我不喜欢。”
“但是那样并不影响你们公司的收益,投资人的利益也不会没有保障。”言下之意,其实你们鼎天也不是那种有社会有责任感的公司。
“除了投资人的利益之外,公司其实还是要面临不少法律风险,你这两天应该已经清楚了,他们这种洗钱的手法也不是很高明,还有那种骗贷行为。”他摇了摇头,“不要真的以为政府查不出来。”
“你是要清理门户?”
“我先要知道真相。”
牛肉拉面很快地上来了,香气四溢,舒檀吸了吸鼻子,抬眼看着明悦,笑得实在是阳光灿烂,“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先吃面?”
明悦被他笑得不好意思了,不禁也微微一笑,说了声,“请便”
舒檀低下头开始吃起面条,大口大口地吃着,鬓角两边流下细细的汗珠,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快速解决了一大碗的面条,抹抹了嘴,孩子式得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面条还真的不错。”
“不会吧,我昨天才吃过。”明悦睁大了眼,“这饭店的面条,跟外面小摊子上的简直不能比。这哪里是拉面,就是白水煮挂面。”明悦不屑。
“那可见我是饥不择食了。”舒檀嘴角上还有沾着一点点葱花,笑得十分满足,他想了想,又笑道,“其实我小时候真的胃口很好,我爸爸说,他要是穷一点几乎就养不活我。”
明悦心里一动,想起周经理说的舒檀妈妈去世得早,他与爸爸相依为命,看着他的目光温软起来。
面前的这个人,这会儿既有着成熟男人的气度也有着大男孩的坦然。
“好了,把电脑给我。我来看看。”舒檀推开餐盘,搬过明悦的电脑,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眉心渐渐拢紧,刚才眼睛里阳光也消失了,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那么,我刚才说得那些已经被你证明了?”他扬起脸,注视着明悦。
“是的。你所说的法律风险确实是存在的。”明悦定然望着他。“你该怎么办?”
“还好,不是公众公司,不至于到身败名裂。”舒檀皱着眉毛,支颌思索着什么,面上的表情,倒是平静如水,只是修长的手指无意识轻叩桌面,流露出他的忧虑。
“我想不通,锦尚犯不着这样,这么多土地储备,如果好好开发,何止于要出如此下策。”
“商人重利,如果还是私人的丰厚利益,怎么不让人铤而走险。”舒檀眼中精光一现。
“嗯?”明悦秀眉轻扬。
“你记得于经理住的地方吗?”舒檀抬起头看着她,淡淡的说。
“记得,我们第一天到这里,晚上不是送她回家的么?”
“她住的那个小区是本市最高端的楼盘,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二十年的工资不吃不喝,也付不起首付,你没觉得奇怪么?”
舒檀轻撇着嘴角。
“也许有人给她付款呢,”明悦笑,“身为女人,或许有某位大款看上了她,愿意供她生活无忧。”
“是有某位大款看上了她,不过并不是看中她身为女人,而是看中了她所掌控的资源。”舒檀勾了勾嘴角,轻蔑一笑,“不过,她只是一个执行者罢了。”
“你都有证据了?”明悦微微睁大了眼睛。
舒檀眯起眼睛,微笑着看她,“要不然,你以为我这些日子都是在玩?”
锦绣丽园的审计工作已经告以段落,又过了一天,舒檀与周经理和锦尚公司的管理层开了有关情况的通报会。
明悦没有去参加会议,她的现场工作已经完成,回去之后,只要加以整理,出具报告便可。至于鼎天公司如何处理锦尚公司的那些问题,她知道舒檀只是作为职业经理人并没有权利擅自作主,他要回去向董事会汇报之后才能决定。
不过,她明白舒檀的意见是倾向于先积极地解决这些法律风险,而不坐以待毙,她不知怎么有些欣慰舒檀的态度,也许是长期的审计工作,使她很不屑企业为了蝇头小利而做些鸡鸣狗盗之事。
回到事务所,已经接近夏末,早晚已经不似暑热,微风过处,墙上的喇叭花伸出小手在摇曳,蓝紫色的花,点缀在幽绿的爬山虎之间,质朴可爱。
苏岑打量着她“你出差这几日,精神倒是比走之前要好一些。”
明悦叹了一口气,“我是劳碌命,工作多了反而精神好。”
苏岑没作声,斜着眼睛瞧着她笑,眼中颇有深意。
明悦不理她,只问她最近的工作情况,苏岑想了想,说,“最近是淡季,活儿不多,小曼他们都在准备考试,只有零星的一些验资之类的活,让老刘他们去做了。手上剩下的就是薄氏集团委托的那个审计。”
明悦想起前些日子薄涛还打电话给她,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审计项目的事情,因而问道,“那个项目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是差不多了。外勤工作已经基本上完了,老刘他们已经撤了回来,如果正常也应该可以出报告了,只是-----”
“只是什么?”明悦微微皱眉。
“只是老刘他们在审核往来款的时候,牵出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薄氏集团的人也没有让深查下去,但是听说小薄总在集团高层会议上大发雷霆,把整个集团全给震了。”
明悦皱了眉头,不知道什么事情使薄涛这么光火,相处那么多年,她倒真是没有见过薄涛大发雷霆的样子。
算了,毕竟中间隔了十年的光景,他也不是那个她熟悉的少年了。
“审计中牵涉到以前什么事情?”明悦问。
“嗯,具体的我还不清楚,可能是老刘他们查往来账的时候,发现很多年前的一些往来款项没有任何依据,资金走向十分复杂,汇报给薄涛之后,就被告知到此为止。但是薄涛把所有的工作底稿和账目全部调了回去。”
“你核过老刘底稿了么?”
“其他的工作底稿我已经核过,只是这一部分,我听老刘大致说了一下,一些原始凭证的复印件在薄涛那里,薄氏的人说,这些内容不在当初约定的审计范围之内,不需要在报告中反映,还强调了一下我们所签订的保密协议。”苏岑叹一口气,“真是麻烦。”
“是,要不然比市价高出一倍多的审计费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明悦点头。
“只不过是下属的子公司罢了,又不是集团所有的业务。”苏岑撇了撇嘴,哼了一声,“听说最近他们在与林氏集团密谈重组,有关中介服务交给哪家做,一点口风都没有。”
林氏集团?对了,就是林琳家的吧?合并重组,看来有些事情已经摆上了议事日程了。
明悦头痛,胸口似乎塞了团湿棉花。
苏岑低低地叹息了一声,眼光之中尽是了然。
“有些事情总归要过去。”她没头没脑地说,拍了拍明悦的手臂。
是,她如何不懂?j是非成败转头空。
明悦心里有些烦闷,她又跟苏岑说了几句闲话,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对着电脑发起呆来。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间下起了雨,滴滴嗒嗒地打在枝叶上,玻璃上面,屋里暗暗沉寂,守着窗儿,独自怎么生得黑?
想起多年以前在学校里,每逢期末考试,都是江南的梅雨季节,淅沥的雨声,打在教室的窗玻璃上面,教室里静得只听见写字的沙沙声,等到铃声四起,校园里喧哗一片。
薄涛有时会在操场边等她,看着她故意踩着水花,奔跑而来,他皱眉笑,“慢点,慢点,小心你的白裙子。”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