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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马跳下马背,走近纤纤:这是一个长得极其难看的女子,眼睛一大一小不说,右脸颊上还有一块难看的疤痕。水马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如此难看的女子。不由得微微颦眉,道:“姑娘,这地下的人是你的亲人吗?”

纤纤无语,经历过生死大劫之后,突然碰到了皇甫曜,她不知是喜是忧,曾以为皇甫曜是她今生最厌恶的人,可此刻却有着无限的向往与欢喜。遇到他,总比独自一人迷失在草原的好。

“姑娘……”水马还要说,被皇甫曜打乱了话。

皇甫曜用极为温和的声音说了起来,“叽哩咕噜”一大堆,纤纤却连一句也没有听懂。皇甫曜完全拿她当北凉人,说的又是北凉话。

她满目茫然的摇头,心下却暗自佩服起皇甫曜来,从军十余年镇守边城,学得一口流利的北凉话。虽然不懂,但从皇甫曜那镇定的神情,她知道他的北凉话应该很流利。

皇甫曜不一无奈地道:“你是个哑巴。”

不知是因为以前对他的印象不好,纤纤用极其嘶哑的声音反驳道:“你才是哑巴呢!”

“你不是北凉人?”水马很是意外。

纤纤轻轻地点头。

皇甫曜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纤纤。

纤纤道:“这里躺着的是祖孙三代九口人,五十年前,祖上迁到了草原定居。没想到,今日都葬身于此……”

皇甫曜见她说话,虽然声音很难听,好歹人家开口了。道:“姑娘,那些官兵去哪儿了?”

纤纤看着皇甫曜:他是世间最残忍、冷情之人,原来他也会如此温和的说话。没有因为此刻的她丑陋不堪而有半点的厌恶,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还是仇恨蒙蔽了他的心时,也一样遮住了她的眼睛。

“在这里,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告诉你们也可以,但是你们得带上我。我愿意把我家所有的羊都送给你们。”

纤纤的话一说完,水马在一边得意地大笑起来,一声高过一声:“我们会稀罕你的羊?”

“我要你们带我报仇,这些羊是我所有值钱的东西。”纤纤固执地道。

她不可以告诉皇甫曜:自己就是南越国的新皇后,是栖云庄的大小姐。小菲和小莲还在斡齐尔手里,她必须救出她们。只有让皇甫曜认为:皇后还在斡齐尔手里,他才会全力以赴去追斡齐尔救回南越皇后。

皇甫曜温和地道:“姑娘,我们是南越国的人,带上你不适合,要不回头,我派人送姑娘去一处安全的地方……”

纤纤知道,皇甫曜带兵深入草原腹地,自然不会是为了观赏美景,只有一个原因:寻找被北凉人劫走的云纤纤。

纤纤心中一沉,用不高却足够让皇甫曜听到声音说道:“十天前,我家里来了两位姑娘。一个长得很美,不爱说话,还有一个像是她的侍女,就在昨儿夜里,来了一群官兵,他们抢走了两位姑娘,还一把火烧了我们的帐篷,杀了九个人。”

皇甫曜眼睛一亮,道:“你说那些人抓走了她们?”

纤纤点头:“是。”

皇甫曜眼帘一垂,似有所思地道:“听说斡齐尔强娶了她,如今看来此言非真。在此之前,我们一定得把人抢回来,否则我们真难与圣上交待。”

皇甫曜说完,伸出手臂道:“姑娘,上马吧!”

她不要一个人呆着,虽然她喜欢安静,可是她可不喜欢寂寞。

纤纤抓住皇甫曜的手,纵身一跃,上了马背。

水马笑道:“姑娘,你不要你的羊群了么?”

“我已经把它们送给你们了,如何处置是你们的事。”纤纤淡淡地应道。

第一次与如此和善的他相处,第一次与他共骑一马,纤纤的心里涌过莫名的情绪,仿佛将一粒丁香种子播撒心田。倘若皇甫曜没有对江家的恨,不再折磨纤柔,纤柔与他定是一对世间最美的良缘。

纤纤相信:她一直以来接触到的皇甫曜,都是披着仇恨外衣的他。当他没有仇恨的目光,没有严霜的面具,是那样的平静,平静得容易相处。

“姑娘,你能肯定她们是往这个方向去么?”皇甫曜满是不解,“这个方向离北凉王都越来越远。”

“你带了多少人马?”纤纤问。

皇甫曜审视着怀中的女子,奇怪的感觉充斥他的身心:她说话的语调,就似与他相识。可是容貌、声音如此陌生。

纤纤又道:“昨儿晚上,我只看到一位断臂将军。”

皇甫曜放缓马步,沉思道:“斡齐尔与阿巴特分成两路。是阿巴特带走了她们?”

疑云密布,纤纤也觉得此事很是蹊跷,昨晚她只看到潮水似的官兵,为首的却是北凉左将军。而斡齐尔她没见过,也没见到,在浩浩荡荡一大群人里,北凉左将军的穿着尤其醒目。北凉左将军为何要杀自己的百姓,烧自己百姓的帐篷,细想越觉得古怪,还让皇甫曜带兵追踪,这分明就是故意给皇甫曜留下行踪。

太过明显与太过隐秘的东西,都会有阴谋。

水马走近,道:“大将军,我们要不要继续追?”

“折回去,与张将军会合。”皇甫曜道。

“我们不捉斡齐尔了,只有抓住他,才能救回皇后娘娘。”

纤纤在心里暗暗地骂水马:笨蛋!

皇甫曜调转马背,往草原深处奔去。

“姑娘,那两位被抓姑娘的武功如何?”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问这问题。

“北凉人更善于用毒,再好的武功在他们也用不上。”纤纤淡淡地应答道。

回眸时,皇甫曜会意一笑,眉眼弯弯,像带着笑颜的弯月,连嘴角也划出漂亮的弧线,还以为他就是一个冰冷人、木头人、石头人,原来他也是会笑的。

皇甫曜“呵——呵——”吆喝一声,马儿欢快地飞开大步,如风驰一般往草原深入奔去。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后,面前出现了星星般的人儿,忙着生火做饭的,忙着打理兵器的,还有三五一列的巡罗卫兵,在宽敞的空地周围有有一个木桩似的栅栏,形成了最简易的围墙,木桩削成尖锥形。亦然是隐没在草原深处的军营。

纤纤刚跳下马背,栅栏缺口处走出一个锦袍男子,正是洛阳王柴运。他问道:“皇甫曜,怎样了?打听到皇后娘娘的消息么?”看着皇甫曜怀中的丑丫头,眉毛微皱;“她是从哪儿来的?”

“铁牛!”皇甫曜高呼一声。

铁牛从快速奔来,抱拳道:“大将军!”

“告诉张将军,让他把斡齐尔盯死了。”皇甫曜看着洛阳王柴运,纵身一跃,跳下马背,道:“在斡齐尔诡计未得逞之间,我们必须找到皇后。”

皇甫曜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纤纤。

她美丽时,他见她就觉得厌恶。如今她很丑,丑到所有男子看到都不愿再多瞧一眼,他对她的态度却大为转变。

铁牛得令,骑上水马的马扬鞭而去。

纤纤平静的凝望着铁牛远去的背影,那个方向正是王都,斡齐尔在皇甫曜的围袭下,的确往王都逃窜了。小莲还在他的手里,小莲现在怎样了?

“姑娘,下来吧,往后你就住在这里。”

柴运将皇甫曜拽拉着一边,小声地道:“这姑娘从哪儿来的,你怎能轻易带回来,就不怕是细作?”

纤纤扫过二人,佯装没有听见,大摇大摆地进了军营。她继续到厨房里打杂,在纤纤过来时,她发现厨房里还有两个粗使女人。她就是一粗使丑丫头,不会有人留意到,而她的身份,在小菲、小莲没有救出来之时,她更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纤纤蹲下身子开始看火,刚抬头,就发现水桶里的水也没有了,放下火棍就去提水桶。她匆匆走近柴运与皇曜面前,他们真的不认得她,她真的可以从头来过。心里在泛起微波之后归于平寂之中,她需要从头认识他们,就如他们也需从头来认识她一样。纤纤如此想着,只觉浑身轻松,她喜欢“从头”个词,就像新一天的太阳,总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虽然皇甫曜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残忍,可是她还是觉得这家伙很讨厌。因为弄得她心里有点乱,不知道现在的他是真实的,还是以前的他是真实的。

纤纤俯下身子,将水桶打入河水中,看水桶沉下,灌上满满一桶的水。

“臭女人!”桶尚未提上来,有人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回头时,是柴运,他恶狠狠地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斡齐尔派你来的,你想打听皇后娘娘的事?”

纤纤不语,推开柴运的大手,眼睛里满是不屑。

“别以为你不说话,本王就会相信你。你一定是细作。他们知道谁是皇后娘娘了?”

纤纤抬眸,觉得柴运的话很奇怪。“知道谁是皇后娘娘”,柴运知晓斡齐尔那边的事,知道他们都弄不清小莲、小菲谁才是真正的云大小姐。

见纤纤不说话,柴运冷笑道:“我忘了,你是北凉人,听不懂南越话?”

纤纤愤愤地瞪了一眼,提起水桶就走,柴运拦住去路,一副不说清楚绝不罢休的样子。

纤纤目含笑容,往右边去,柴运又拉住右边,往左边,他又移到左边。纤纤握住桶上的提手,用力一泼,“哗——啦——”一声,水倾泄而出,柴运变成了落汤鸡。

“丑女人,你敢用水泼我。”柴运爆跳起来,伸手就要来抓纤纤,身后传来皇甫曜的声音:“洛阳王,你何苦与个可怜的姑娘过不去。”

“皇甫曜,少说风凉话。我问你,你不肯说。本王也只好问她本人了,可是她竟听不懂南越话……”

纤纤觉得可笑,皇甫曜初以为她是哑巴,现在连柴运也认识她是哑巴。不由得张大嘴巴怪笑起来,看着柴运落汤鸡的模样就觉得有趣,纤纤提着水桶往河边走去。

“丑丫头,你还笑。本王饶不了你!”柴运咆哮着,纤纤张大嘴巴扮着鬼脸。

皇甫曜想到她刚才的笑,又忆起她刚失去亲人,居然能笑得出来,低声道:“难不成……她真是细作?”

柴运拍打着浑身的水,道:“哪有这么巧的事,你出去查探地形,回来就带了个姑娘。”

皇甫曜笑道:“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定会让军中上下小心防备此女。

柴运浑身湿透,满肚子的火气,又不能拿那个丑丫头如何,若真是发起火来,难道要将士们看他为难一个丫头。在皇甫曜怪异的笑容中,他似乎看出皇甫曜要对此女有大用处。

纤纤手提着水桶,虽然很重,还是坚持没有歇息,一口气进入军营并走到了厨房灶台前。

皇甫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虽然她穿得很普通,她的背影给了他奇异而莫名似曾相识感。陌生的服饰,陌生的声音,甚至是陌生的容貌,他怎么可能认识这个丑丫头。

厨房帮忙的女人甲赞道:“哟——真是个勤快的姑娘。”

纤纤抬头,张大嘴巴喘粗气,可别人看来她是在傻傻地笑。

开玩笑,她戴着面具,根本无法表达自己的笑容,原本张得不大,可是戴上人皮面具后就显得很大,而且面部肌肤显得极不自然。

“这姑娘怎么了?怎的就会笑。”女人乙说。

纤纤还是继续张大嘴巴喘粗气,如果是以前的她,这样的傻态是万万装不出来的。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女人又问。

她还在笑。

两个女人有些失望了,女人甲道:“原来是个哑巴。”

当两个女人认定纤纤就是一个哑巴,纤纤就不再说话了,一则她嘶哑的声音实在难听,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她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声音担忧,因为栖云庄手下有天下最好的良医,只要服上他们开的两剂药就能健复。声音的康复只是早晚的事,现在着急也没用。

纤纤会看火,会洗锅碗,还会做饭,更会为两个女人提水,还会干一些粗使活。只要她发现厨房里有什么活,就会抢着去干。张大嘴巴傻笑是她唯一的表情,只有纤纤自己知道,笑时,其实是她在喘粗气。提上一大桶水从河边走到厨房灶台试试,就算是男人都会喘粗气,何况她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娃。

晚上,纤纤就会厨房的两个女人挤在一块羊毛皮上,厨房里燃着不灭的柴火,这让她感觉不到冷意。眼瞧着就近了四月,草原的东风悄悄的刮遍了每个地方,小草儿冒出了嫩叶,河水解冻水流变得湍急。

纤纤常会在梦中惊醒,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总会有小菲、小莲被凌虐的画面。香汗淋漓,她开始为她们未来的命运担心。

实在睡不着时,纤纤离厨房的帐篷,走到帐篷外面,仰望着天空,放飞着心中那数不清的担忧、无数的遐思。

一天、两天、三天……

过去好些天了,皇甫曜与柴运还是没有寻回小菲与小莲。

一名如鬼魅的影子躲藏在帐篷后面,静静地观察着仰望天空发呆的“丑丫头”,似一具雕塑,又似一颗劲松,站在那儿已经很久了,任夜风吹拂她的衣袂,撩乱她的长发,她就那样蚊丝不动的站着。时不时,长长地舒一口气,像是要吹散被月拥抱的云纱。

纤纤这几天早就发现了,无论白天黑夜,都有一双双眼睛如鬼魅地跟着。蓦然回首,看到了帐篷后面闪躲的黑影。“还是不信我……”她无奈的自言自语道,真想知道,如果皇甫曜、柴运知晓她就是栖云庄大小姐、南越新帝的皇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皇后,这是多么尊崇的身份,可是纤纤每每想到这个词时,唯一的感觉:沉重,似心头压着大山,无法让她感到轻松。随着皇后这个身份,还有华丽的宫闱,繁琐的宫规,淡情专制的帝王……那里对于纤纤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想得沉着,身后传来柴运的声音:“你让本王想到一个人。”

纤纤没有回头,柴运在她的身侧止步,长长地叹息一声道:“或许今生,本王与她再难相逢。”

她是哑女,他说过的话,无法也不会告诉第三个人,柴运想到这里,决定一吐为快。这是他心中的秘密,据他数日来的观察,她从没有打听什么,凭借着柴运的感觉:这丫头不像是细作。

柴运道:“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想念她……”

这小子敢情是动了心,只是什么样的女子会让风流的柴运动心,纤纤很想知道。侧目张大嘴巴,故作傻笑的样子。

柴运道:“你听明白了。唉……当初我真该留下他。她一入江湖,行踪飘渺,或许她已经嫁人了吧……”想到她可能嫁人,柴运心里泛起莫名的酸楚。

第一次见江纤云,并没有给他留下好印象,所有的好印象都是在柴逍坟前的偶遇开始的,她琴技超凡,他吃惊,吃惊于她的才华在江纤柔之上,却无人知晓;她会武功,他更吃惊,吃惊她巧妙地瞒过了皇甫曜;她固执,就算他逼问,她依旧不说出秘密……

每一次与她见面,总会给他一份惊喜,也让他进一步了解到江纤云。

“江纤云,你已忘了本王吧?”柴运感到难过,人家都不记得他,可他还在念念不忘,为自己当初没有挽留而后悔,“只要一刻能想到本王,也不枉我对你用情一场。”

他说的是“江纤云”,这是她以前的名字。柴运居然会喜欢她?

纤纤觉得很意外,若说柔弱,纤柔而弱;若说容貌,她不及纤柔……总之与纤柔相比,她少了许多。

“我总能感觉到她的孤独,她所有的冷漠、淡然,都是她装出来的。我从来不愿意如此细心地去看懂一个女人,可是她,本王却看懂了很多……”

柴运没有再说下去,纤纤转头时,看到柴运拧结的眉毛,满脸痛色。他怪异地笑道:“她走后,才发现自己忘不了她。什么柴逍的相托,要保护她,是我想要保护她,可是她……却根本就不需要……嘿嘿……丑丫头,你说我是不是自作自受,自视风流,居然会爱上冷情的女人……”

柴运的笑不像是笑,更像是讽刺,像是在哭。因为心里太难受,难受到想要哭又不能哭时,就用这样的笑来掩饰自己的内心。

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因为不知道,柴运会在她的面前讲叙心事、秘密。如果皇甫曜也讲出来,是不是就能化解他心中的仇恨。

就如纤纤最初的猜测,皇甫曜对江氏姐妹的残忍全都是装出来的。要解开皇甫曜的心结,就必须知道他的过往。

“嘿……嘿……嗯——”柴运的声音越来越怪异,纤纤细看时,借着皎洁的月光,他的睫毛闪着光亮,似有水珠,眸子里映着月光,他忙道:“草原的风真大,沙子钻到眼里了。”

纤纤笑了,是什么碰触了心弦,弄得她心中一颤。抬手轻轻地拍打着柴运,很想安慰他。

柴运张开双臂拥住纤纤开始低声地哭了起来:“丑丫头,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丑丫头,我告诉你,你以后千万别轻易去吻人,吻了人也吻掉了自己的心……”

吻人?

纤纤想起来了,第三次与柴运见面时,他躲在树上看她用花瓣为棋子,为了逼她说出秘密,他竟然强吻了她。就是那一次了,柴运强吻了她,也在那天之后不知不觉地爱上了她。

“小时候,我常听兄弟们说,会不会喜欢一个女人,亲她就知道。妈的,亲过了她,我再不想去亲别人……”“时间过得越久,就越想她的……”柴运在她的面前,肆无忌惮的倾诉着相思。那些在所有人面前不能说出的话,他都讲出来了。讲给这个被他与皇甫曜疑成细作的丑丫头。

纤纤轻轻地拍打着柴运的后背,似要安慰此刻的柴运。

柴运反应过来,推开纤纤,正色道:“你又不是她,我才不会喜欢你。丑丫头,不许把今天的告诉别人!尤其是皇甫曜!”说完之后,柴运又道:“我忘了,你是哑巴,根本不会说话。不过和你在一起,我就想说心里话……”

“丑丫头,你天天都望着天,天上有什么?”柴运学着纤纤的样子,东望望,西看看,“这些天,我突然发现,她也喜欢看天,尤其是晚上,喜欢望着天发呆。”柴运低下头,近乎自言自语,道:“如果再遇到她,我一定不会错过。”

不错过又能如何?柴运府中已经有几位如花似玉的妻妾。而纤纤是不想与人共侍夫君的,她不想再重复母亲的老路,更不想把自己的一生都用在争宠夺爱之中,更不想让负心的男子折磨她一世的情。当然,如果她对那人无情无心,应另当别论。

望着柴运潇洒的背影,纤纤的心底泛起涟漪,人真的不可以貌相,在他看似多情的外表下,也有一颗温软的心。

柴运说喜欢她,她也有一份被爱的虚荣,心里很欢喜,还有一份莫名的羞涩、甜蜜。柴运对她,既没有好感,又不是厌恶。她只能拿柴运当朋友,却无法视他为知己。

情,与她无缘,当栖云庄接受了南越新君的聘礼,当她成为南越的皇后,她就与情无缘。她能喜欢,可以喜欢的也只有柴适。

纤纤轻移莲步,一股夜风拂过,她觉得有些冷,转身回到帐篷。

这日黄昏,纤纤站在河边,身边放着满满一桶水,仰视着西边满天云霞。什么时候起,她喜欢看日出日落,一天又要过去,她相信明天一定会好起来。也在静静地等候着小菲与小莲的消息。

“驾——哈——”军营外奔来几骑快马,走在最前面的是皇甫曜,他挥动着手中的宝剑,嘴里高呼着,身后是如潮的士兵。

纤纤快步奔了过去,很想问:“她们有消息了吗?”话到嘴边又咽下,唯仰望着马背上的皇甫曜,目光很快就落在后面的士兵身上。那位骑马的士兵正是水马,马背上横驮着一个女人。

众人在欢呼声中进入军营,士兵将那女人地推下马背,似丢下一块沉重包袱。女人被万了个四肢朝天,用极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狠狠地瞪着水马。

皇甫曜跃下马背,用马鞭勾住女人的下巴,厉声道:“他们把那两个女人藏在哪儿了?”

女人瞪了一眼,推开皇甫曜,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归来的欢呼声惊动了所有留守的人,将士们陆续从帐篷里出来,在一顶华丽的帐篷里出来了几个女人。

看到这几个女人,纤纤立即就想到了纤梅,听说在她离开洛阳不久之后,皇甫曜真的将江纤梅变成了营妓。在他来边城之后,还特意捎带了她。

纤纤扫过那三个女人,虽然远,但纤梅的身影她记得,确定纤梅并不在此列,不安的心又落回到肚子里。

皇甫曜看着从帐篷出来的柴运,笑道:“洛阳王,听说她是斡齐尔的女人。”

柴运走近北凉女人,近距离的打量一番:“斡齐尔的女人?没弄错吧,他的女人就是这等货色。”

这个女人乃是北凉太子斡齐尔的第十几房嫔妃,听柴运如此说,有些不甘心。固执地道:“哼——你们南越国未过门的皇后也只配做我北凉太子第十九房嫔妃。”

柴运抓住女人的衣襟,厉声道:“胡说八道!他们根本就没抓到皇后,被你们奉为太子嫔妃的女人,不过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

皇甫曜冷声道:“与这女人多这些废话作甚?好了,按照以往的规矩,将她赏给将士们了。”皇甫曜停顿片刻,笑得阴森,道:“若是洛阳王有兴趣,可以要她先侍候你。”

柴运眉宇一挑,道:“就这等货色,本王不稀罕。”这个女人与南越女子相比,容颜确实找了许多,但在北凉这种容貌算是比较出色的。

“铁牛、水马,赏给你们了。”皇甫曜大声道。

这二人曾是将军府的家丁,也是皇甫曜最喜爱的士兵。

铁牛大喜,挫挫手掌笑道:“多谢洛阳王,多谢将军……”

皇甫曜扫过北凉女人,将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纤纤身上,道:“对于敌国的女人,本将军自不会心软,倘若有人敢对我们不利,想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本将军必会十倍严处。”这话是说给纤纤听的。

纤纤眼帘微垂,头也不回地往河边奔去,提起水桶,咬着牙齿像以前一样从不歇气地近了厨房。什么意思?如果她真是敌国的细作,他们必不会容她活命。很不喜欢莫名被人怀疑的目光,可她却不能解释。

铁牛、水马像抓住了猎物一般,将北凉女人扛入了帐篷,北凉女人阵阵惊呼,似惨烈的求救。篷布波动,像被风吹动的浪潮,隐隐可以看到一个女人的轮廓……

“啊——救命啊!斡齐尔会杀了你们的!遭千杀的狼……”声音淹没,皇甫曜冷冷回眸,看着厨房门口站着的纤纤:她的目光却停落在一边衣着艳丽的女人身上,皇甫曜随着她目光的停落:江纤梅!

江纤梅着一袭紫罗兰云锦衣衫,下着碧霞墨紫明绶缎织锦群,上纹点点桃花荡漾,裙外罩淡薄金丝析短泷纱,身披浅粉桃花丝绵披纱,远远望去,一袭浓浓的春意袭来。酥胸半露,乌丝细密流畅,绾成规整端庄的飞仙流云舒筝花髻,上插金簪、垂柳丝细叶紫金簪,头戴小朵桃红丝绢绒花。肌若白玉凝脂,粉意盎然,透出一股明亮的艳丽。双耳缀着一对白碧玺粉蓝锦绣耳坠,短小却华丽。葱白玉手上带着个翡翠金艺镯,乍一眼看去,增色不少。柳叶细腰由一条迷离绸缎织锦流云长宽雯月腰带轻轻一束,绣着蓝紫彩蝶,栩栩如生。含着浅淡笑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色芙蓉。

纤纤不由自己地快奔几步,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来这儿几日,她才发现那个帐篷里有女人,方才知晓江纤梅也在那顶最大的帐篷里面。

纤纤很快就跑到了纤梅的身边,定定地看着纤梅。

不待纤纤说话,纤梅冷冷地扫过,挥动双臂,冷冷地道:“哪来这么丑的女人?没见过漂亮的女人么?”说完,扭昵着杨柳腰身进入帐篷,就在她进帐篷的刹那,透过帐帘,纤纤看到了帐篷内的风景:两个赤身男人正在扒在女人的身上,女人的嘴里堵着一团布。这女人正是今儿被皇甫曜带回来的北凉女人,传说是斡齐尔的女了。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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